Roin_BB

【诡秘/克中心】我可能是假的天使（1）

　　if：周明瑞降生时没能和“幕布”分离

　　原著向if，落地天使克莱恩，伦克/克右倾向的克莱恩中心。

　　

　　具体脑洞：

　　女神剥离“幕布”失败，但依然成功避免小克落地成天尊。于是小克空有序列1天使位格，但能力缺失，本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加黑&【】部分摘自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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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9年6月28日，廷根的夜空上红月高挂。

　　忽然间，“天鹅绒幕布”般的夜空扭曲了，似有灰色的雾气自虚空中隐隐浮现。

　　然而异象仅仅持续了一瞬，便立刻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抹消了一般烟消云散。

　　夜空中繁星点点，红色的月光洒满大地。

　　

　　“咦？”

　　听到脑内“同居人”略显错愕的声音，今夜轮值看守查尼斯门的伦纳德·米切尔从打发时间的诗集中抬起头：“怎么了，老头？”

　　“……不，没什么。错觉。”

　　直到伦纳德的注意力转回手中的诗集，他体内的寄生者才半是惊疑、半是困惑地无声自语道：

　　“源堡？”

　　

　　*

　　

　　“福生玄黄天尊。”

　　走完最后一步归位，四周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而诡异。

　　周明瑞的耳畔陡然响起了呓语和嘶吼，它们时而尖锐，时而低沉，时而狂躁，时而诱人，时而疯癫，时而飘渺。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人挤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叫他忍不住去倾听，却无从辨识。

　　紧接着，他看到了七道不同颜色的纯净光芒，光芒之上，是一片虚幻的，灰白的雾气。

　　这雾气弥漫于四周，看不到边际。有几道身影模模糊糊，与灰雾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雾气的上方，隐约能见一座巍峨雄伟如同神灵居所的宫殿。

　　周明瑞还来不及感叹着眼前的奇妙景象，便感到自己飘忽的身体落在了如水般流淌的灰雾边缘。

　　在他身边，一颗又一颗深红色“星辰”浮现。

　　

　　……

　　“一个尝试。”

　　“当然，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现在就能让你回去。”

　　“你们可以称呼我……”

　　“愚者。”

　　……

　　“让我们期待下次的聚会吧。”

　　

　　“倒吊人”与“正义”相继消失，灰雾之上重归宁静。

　　周明瑞没有离开，他坐在青铜长桌首席，身披一块如斗篷般盖住他身躯的天鹅绒般的黑色幕布，一边轻叩桌面，一边飞速思考。

　　所以这个空间还真是以我为主？我可以主动建立、切断“星辰”的联系，也可以只靠一个念头就“生成”一座神殿……

　　似乎还可以调动灰雾中蕴含的古怪力量……

　　这空间还自带换装功能？斗篷足够挺贴合“神秘先生”的形象，却不太符合我的品味……

　　哈，如果我许愿出现一条回家的路，是不是也能办到？

　　几乎在周明瑞如此想道的同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整个神秘宫殿的构造。

　　通过这张“地图”，他明确地感知到，这片神秘空间的深处，出现了一座光之阶梯。

　　周明瑞倏然坐直，满脸不敢置信。

　　这、这是……

　　愣了几秒后，他站起身，快步迈向灰雾深处。

　　很快，他来到了阶梯之前。

　　周明瑞瞪大眼睛，着向那通往天国般的光之阶梯，难掩激动，迫不及待地踏了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他走到尽头，纵身一跃，踩在了灰雾形成的云朵上。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道沾染了些许青黑的灿烂光门，这由数不清的层层叠叠的光球组成，每一个光球的本体则是一堆堆合抱成团的扭曲蠕虫，它们有的透明，有的半透明。

　　这诡异至极的一幕，足以令任何正常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并在生物本能的驱使下快速远遁，只求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周明瑞的“本能”似乎失灵了，他只是快速扫了一眼那层层叠叠地诡异蠕虫，便将目光投向了光门上方。

　　那里垂下了一条条黑色的细线，悬挂着一个又一个近乎完全透明的“蚕茧”。

　　那些“蚕茧”轻轻摇晃，分别包裹着不同的魂体，有的黑肤，有的黄种，有的是白人，有的穿着牛仔裤，有的拿着手机，有的衣物艳丽，有的五官漂亮，皆有活着的气息，却又紧闭着双眼。

　　有三个“蚕茧”已经破开，里面空无一物，正随风摆动。

　　周明瑞脸上因激动和期盼而露出的欣喜笑意，一点一点地凝固了。

　　

　　*

　　

　　在真正警察的陪同下，身穿警察制服的伦纳德·米切尔与邓恩·史密斯来到了克莱恩·莫雷蒂目前所居住的公寓。

　　咚！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公寓走廊重归寂静。

　　“没人？”

　　负责此块区域的巡警比奇·蒙巴顿皱了皱眉，抬起手，打算再次敲门。

　　“……谁？”

　　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的虚弱声音。

　　“我，蒙巴顿，比奇·蒙巴顿。”

　　几秒后，屋内的人才给出回应：

　　“哦……

　　“好的，我马上来。”

　　伦纳德与邓恩隐秘地对视了一眼，同时提高了警惕。

　　遭遇非凡事件，全部死掉是常态，能活下来的，除了万中无一的幸运儿，还有已遭遇了“污染”却不自知的“转变中”的“怪物”。

　　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意味着对方已经不是“人”了。

　　房门打开了。

　　黑发褐瞳，身材单薄，有着明显书卷气的克莱恩·莫雷蒂出现在他们眼前。

　　而作为值夜者，伦纳德最先注意到的是对方苍白的脸色、恍惚的眼神、失魂落魄的表情。

　　伦纳德对此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判断顿时又蹦高了一节。

　　

　　克莱恩·莫雷蒂以一种梦游般的语气道：“抱歉，刚在午睡……请问有什么事情？”

　　“这三位警官有事情询问你。”

　　邓恩与陪同的督察上前，开始了例行询问，而伦纳德一边注意克莱恩·莫雷蒂的一举一动，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屋内的边边角角。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那本笔记本上。

　　灵感没有触动，说明应该不是那本目标笔记，不过……并不意味着没有研究价值。

　　另一边，克莱恩·莫雷蒂似乎是被友人的死亡消息惊得摆脱了之前的恍惚状态，慌张与恐惧代替了他脸上之前的茫然：

　　“那娜娅呢？”

　　“娜娅女士也过世了。”邓恩平静回答道，“他们两人死在韦尔奇先生的住所内。”

　　“被杀害的？”

　　“不，从现场痕迹看，他们是自杀……”

　　“这不可能……”克莱恩·莫雷蒂的脸色近乎惨白。

　　邓恩用眼神示意两位同伴，继而步入室内，以随意的口气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韦尔奇先生或者娜娅女士是什么时候？”

　　克莱恩·莫雷蒂沉默片刻，神情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略显朦胧，最后，他道：

　　“我不知道。”

　　邓恩静静看着他，深邃的灰眸中读不出情绪。

　　“我不知道……”克莱恩·莫雷蒂褐眸低垂，开门时流露的怅然若失又回到了他身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荒谬！你当我们是傻瓜吗？”比奇·蒙巴顿怒斥道。

　　伦纳德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微微皱眉。

　　他走到书桌旁，在邓恩的默许下，拿起并翻开了那本笔记。

　　

　　「……6月18日，毕业了。别了，我的霍伊大学！」

　　「……6月20日，我们解读出了第一页的内容，作者是一个叫做‘安提哥努斯’的家族的成员。」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

　　“安提哥努斯……”

　　“他们家的笔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实在有点巧。”

　　老头居然特地出声提醒……伦纳德眼皮一跳，差点当场追问。

　　不过他还记得屋里有队长邓恩和其他无关人士，只得管住自己的嘴，抿了抿唇，便继续阅读手里的日记。

　　

　　「……6月26日，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其他人注意到伦纳德的举动，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

　　克莱恩·莫雷蒂似乎是认出了伦纳德手里的日记，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以及一丝……好奇？

　　日记不算长，伦纳德很快翻完。他合上笔记，看向克莱恩·莫雷蒂，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又是什么意思？”

　　克莱恩·莫雷蒂一脸茫然无措，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

　　伦纳德和邓恩盯着他，没有出声。

　　最后，克莱恩·莫雷蒂抬起手，捂着额头，略带痛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没有说谎……”

　　认定他在做戏的比奇·蒙巴顿满面怒色，正要张口呵斥，邓恩却抢先开口：“也许真有可能。”

　　比奇·蒙巴顿和克莱恩·莫雷蒂都诧异地看向他。

　　邓恩没有对他们多做解释，只是告知克莱恩·莫雷蒂之后可能会让专家来帮助他恢复记忆，又叮嘱了一番让克莱恩留在廷根后，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当然，打道回府的只有两位真正的警察，伦纳德和邓恩接下来要其他值夜者一起，在暗处对克莱恩·莫雷蒂进行轮流监控。

　　他们依次退出房间，走在最后的伦纳德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

　　“真好，很幸运。”

　　“什么？”

　　一般来说，遭遇这种事件，当事人全部死掉是常态……伦纳德本打算这么说，恐吓一下、敲打一下，让克莱恩·莫雷蒂不要轻举妄动，但他想到老头突然的提醒，以及对方诡异的“失忆”，最终决定缓和点，免得一个刺激把克莱恩·莫雷蒂激得失控。

　　他摆出关怀市民的好警官的模样，冲克莱恩·莫雷蒂点了下头，微笑道：“保重。”

　　克莱恩·莫雷蒂眨了眨眼。

　　“……谢谢。”

　　

　　“老头，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离开公寓后，伦纳德跟在邓恩身后不远处，以邓恩听不到的音量小声道。

　　“你指克莱恩·莫雷蒂？其他人死了，他却独独活下来，就已经足够异常了。”

　　换句话说，没有别的异常，没有失控的迹象……伦纳德悄悄松了口气，又问：“你刚刚突然出声是为什么？安提哥努斯家的笔记很特殊？”

　　“安提哥努斯……哈，就算在第四纪，安提哥努斯一族也是最诡谲、最邪异的一批。”

　　伦纳德直觉老头的回答在避重就轻，但他知道如果对方不肯说的话自己怎么也问不出来，只得转而问道：“克莱恩·莫雷蒂的失忆，你觉得是假装的吗？”

　　“不是。”这次，他体内的苍老声音笃定道，“他的痛苦和茫然，都是真实的。”

　　也是，乍然得知友人噩耗，友人还是以那么诡异的方式自杀死去……伦纳德忽然有点唏嘘，“哎，他还挺惨的，一个文弱的历史大学生，碰上这种事……”

　　他顺手在胸前画了个红月。

　　“愿女神庇佑他。”

　　替克莱恩·莫雷蒂祈祷完，伦纳德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克莱恩·莫雷蒂在伦纳德一行人告知后才得知韦尔奇和娜娅的死讯，那么，在被告知前，他又在痛苦什么、茫然什么？

　　

　　*

　　

　　「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读完克莱恩·莫雷蒂的全部日记，周明瑞微微后仰，靠上椅背，静静注视着克莱恩·莫雷蒂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从灰雾上下来后，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在屋里呆坐了半天，甚至忘了这本日记的存在。如果不是警察来访，他或许能一直坐到梅丽莎回家。

　　周明瑞一边暗骂自己不像话，一边努力保持冷静，将自己“穿越”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海里好好捋一遍。

　　然而他越想，越觉得恐慌。

　　人类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此刻，恐惧悄然滋生，令周明瑞在炎热的六月天里感到彻骨的寒冷，从骨子里感到颤栗。

　　这令他一方面升起了破除未知、了解神秘的强烈渴望，另一方面却希望自己能当一回鸵鸟，把头一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逃离令他发自内心恐惧的一切。

　　不行，不能逃避，我已经无处可逃了……

　　思及此，周明瑞的思绪又飘回灰雾之上悬挂的神秘光茧。

　　三个光茧，一个是我，一个是罗塞尔大帝，还有一个是谁……

　　我和罗塞尔大帝的年代差了近两百年……

　　两百年的光阴……

　　一股难以遏制的绝望和悲戚袭上心头，周明瑞闭上眼，蜷起腿，将头埋在膝盖中间。

　　不，不能直接下定论，也许那些光茧和我的“穿越”毫无关联……

　　周明瑞试图说服自己，可心底的直觉却直白地告诉他，第三个空荡荡的光茧正属于他自己。

　　一颗类地行星，以现代的天文技术，不可能观测不到，换句话说，哪怕这里不是异界，距离地球也至少有几十光年之远……

　　而这些迹象，毫无疑问地指向一个结论——

　　“我可能，回不了家了……”

　　空荡荡的公寓内，周明瑞蜷缩在椅子上，紧紧抱住自己，低头喃喃自语道。

　　此时此刻，他无心思去管视线之外必然存在的监视者，放任自己沉浸在窒息般的空寂之中。

　　

　　直到夕阳西下，公寓的住客开始陆续归家，周明瑞才重新抬起头，缓缓舒展僵直的身体，从椅子上站起身。

　　梅丽莎差不多也要放学了……

　　他愣愣想着，下意识将视线投向家里存放食物的橱柜，又想到等梅丽莎回来再做饭的话，估计要搞到七点半以后，到时候肯定会饿坏妹妹。

　　他一阵沉默。

　　最后，周明瑞带着失落、痛苦、自嘲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克莱恩了。”

　　

　　

　　

　　TBC.

　　小克：落地天使if不该是爽文向吗，为什么开屏暴击？？？

　　

　　嗯，先把刀捅完，后面就无刀可捅……

　　要不要写魂不守舍的小克，最开始我有些犹豫，后来觉得原作里经历了许多的小克在发现真相后也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那么现在这个尚属青涩的、乐观的小克只颓废半天也算恢复力惊人了。

　　另外，因为开局就被掐灭了大半希望，本文里的小克对亲密关系的渴求会高于原作。心灵支柱垮了一个，肯定会下意识找别的填补的。

　　补：关于评论里好几位读者提到“周明瑞不可能现在就知道罗塞尔是穿越者”一事，小周融合了原身克的记忆，而原身克的记忆里包含对罗塞尔的认知，所以哪怕小克还没看到日记，他也已经大致推断出了罗塞尔是老乡。

　　原作第一卷第4章原文摘录：

　　等等……他霍然想起了这个世界塔罗占卜的由来。

　　它并非来源于七位正统神灵，也不是古代遗留，而是在一百七十多年前，由时任因蒂斯共和国执政官的罗塞尔·古斯塔夫发明。

　　这位罗塞尔先生发明了蒸汽机，改良了帆船，推翻了因蒂斯王国的统治，并得到“工匠之神”教会的承认，成为新共和国的首任执政官。

　　后来，他南征北战，将伦堡等国纳入保护，让鲁恩王国、费内波特、弗萨克帝国等北大陆强国相继低头，接着将共和国再次改为帝国，自称“凯撒大帝”。

　　正是在罗塞尔统治期间，“工匠之神”教会得到“第五纪”以来第一份公开的神谕，将“工匠之神”的称呼改成了“蒸汽与机械之神”。

　　罗塞尔还发明了塔罗占卜，并奠定了当前纸牌的组成和玩法，这里面就有周明瑞熟悉的几种类型，比如升级、斗地主、德州、昆特……

　　另外，他派船队在风暴和乱流里找到了通向南大陆的航道，开启了殖民时代。

　　可惜的是，他年老之后，遭遇背叛，于第五纪1198年被永恒烈阳教会、原因蒂斯王族索伦家族和其他贵族联手刺杀，陨落于白枫宫。

　　这……记起这些常识，周明瑞忽地有点牙疼。

　　这位不会是穿越者前辈吧？